雪似乎要将整座南宴皇宫埋进坟墓里。
赵灵阳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廊下的积雪被北朔士兵的靴底碾成污浊的冰水。
锁凤轩的铜炉里燃着上好的银骨炭，暖意却透不过她裹在身上的旧锦袍——那是件南晏的云锦夹袄，袖口绣着小小的玉兰花，是阿瑾去年生辰时送她的。
辰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响，廊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笃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轻响，像踩在她绷紧的神经上。
赵灵阳立刻转过身，脊背挺得笔直，目光落在妆奁背面那个血字上。锦袍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那道为拒辱而划的旧伤，结痂的皮肉在暖光里泛着些丑陋的粉白。
今日的雪倒比昨日小些。萧彻的声音裹着寒气涌进来，他手里提着只素白的瓷瓶，里面插着几枝含苞的红梅，我让人去找的新梅，据说能开半月。
赵灵阳没有回头。她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模样——玄色常服外罩着件貂裘，长发用玉冠束起，指尖沾着几丝雪花。这副清隽模样，谁能想到是踏破皇城的刽子手。
瓷瓶被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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