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门口,守根正佝偻着背,用半块捡来的碎砖头,在一个豁了口的瓦盆里费力地搅拌着灰浆。灰浆是黏土掺着点捡来的石灰头子渣子,灰扑扑,稀拉拉。旁边地上,堆着半袋漏了气的散装水泥,灰白的粉末被风吹得四散——那是他昨天从镇东头新开的工地上背回来的。他找了份看料场的轻省活,钱少得可怜,但管一顿晌午饭,偶尔还能捡点漏下的边角料。
成了?素云把蛇皮袋扔墙角,声音被热气蒸得有气无力。她看着守根用一把豁了口的破瓦刀,把那点稀薄的灰浆,小心地抹在土墙几道新裂开的缝隙上。裂缝是前阵子暴雨冲的,雨水顺着缝往里洇,屋角常年湿漉漉一片。
嗯。守根应了一声,汗珠子顺着他深刻如沟壑的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