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名叫白腾云的马,浑身雪白,尾巴上仍残留着被灼烧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一匹白缎子,被烧了一个丑陋的大黑边。
那以烧马尾巴为乐的孩子,真是缺德啊。
庙会上那么多的老百姓呢,马发起疯来,撞到谁踩到谁,又岂是说着玩的。
白腾云,你的伤还没好啊?我给你个药曲儿疗疗伤吧。
『红娘子』叹一声,受尽了『槟榔』的气。你有『远志』,做了『随风子』,不想『当归』是何时,『续断』再得甜如蜜。『金银花』都费尽了,相思病没药医,待他有日的『茴香』也,我就把『延胡索』缚住了你——
我一边摸着它鼻梁子上的几绺白毛一边低声婉转地唱。
谁料白腾云竟对我嗤之以马鼻,还眨眨两双大马眼傲娇地把头歪向了一旁。
呦,这畜生还真是随它的主人呐。
三月末的艳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山风轻,野花香,酒足饭饱的几个客人边喝茶边聊天,似是很享受眼前的山野美景。
隔着不远,他们的闲谈断断续续地入了我的耳。
长甫在劝那位骄矜的贵客: ……您累了这些时日,原该歇歇……
那贵客却淡淡摇头:
……过几个月便是夏汛……河堤要趁早加固……劝课农桑……下甲岭那几座石灰窑……李瞎子那兄弟……
县邑事杂,岂是几日能……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