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像是要把整座城市都吞没。
墨色的云层压得极低，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每一滴雨水都带着刺骨的寒意，砸在废弃大楼的墙壁上，发出 “啪嗒啪嗒” 的声响，像是谁在暗处敲着丧钟。
苏辰的手腕被冰冷的手铐紧紧锁在楼顶中央那根锈迹斑斑的铁管上，铁锈混着雨水蹭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刺痒的红痕。
他今年三十岁，本该是人生中最有朝气的年纪，可此刻的他，浑身狼狈不堪。
廉价的灰色衬衫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因连日奔波和饥饿而消瘦的身形，领口处还沾着几缕干涸的血迹，那是刚才被王浩的手下拖拽时，撞到楼梯扶手留下的。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挡住了一部分视线，可透过发丝间的缝隙，他能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 —— 王浩和苏媚。
王浩手里捏着一叠纸，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份苏辰曾经签过字的合同，还有几张泛黄的借据。
借据上的字迹苏辰再熟悉不过，那是他当初为了给父母凑医疗费，急得团团转时，王浩 “慷慨” 借钱给他，他亲手写下的。
当时王浩拍着他的肩膀，说 “兄弟，咱啥也别说了，叔叔阿姨的病要紧，这钱你先拿着，啥时候有啥时候还”，那副重情重义的模样，如今想起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苏媚倚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豪车上，那是王浩前不久刚换的新车。
她穿着一身精致的连衣裙，妆容精致，和苏辰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雨水似乎都格外眷顾她，只是在她的裙摆上沾了几滴，反而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
可她的眼神，却像淬了冰一样冷，首首地望着楼外闪烁的警灯，连一丝一毫的温度都没分给被铐在铁管上的苏辰。
苏辰的喉咙干得发疼，他想开口，可刚一张嘴，冰冷的雨水就灌进了他的嘴里，带着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他咳了几声，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王浩…… 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浩听到他的声音，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走到苏辰面前，蹲下身，将手里的合同和借据在苏辰眼前晃了晃：“干什么？
苏辰，你看看这是什么？
三千万啊，你欠我的三千万，到现在一分钱都没还，你说我想干什么？”
“三千万？”
苏辰的眼睛猛地睁大，满是难以置信，“当初我明明只借了五百万，而且我己经还了一部分了，怎么会变成三千万？”
“哦？
你忘了？”
王浩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从那叠纸里抽出一张，递到苏辰面前，“你自己看看，这上面是不是你的签名？
当时你急着给叔叔阿姨交手术费，我可是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还帮你找别人借了不少。
这利息，可是咱们当初说好的，利滚利，可不就成了三千万嘛。”
苏辰盯着那张纸上自己的签名，确实是他签的。
可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初王浩给她看的合同上，利息那一栏明明是空着的，王浩说 “都是兄弟，利息的事儿以后再说，先把字签了，我好给你凑钱”。
他当时一心想着父母的病，根本没多想，就签了字。
现在看来，从一开始，王浩就在给他设局。
“你骗我……” 苏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失望。
他和王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小时候王浩家里穷，经常吃不饱饭，是苏辰的父母经常把他叫到家里吃饭；后来两人一起出来打拼，苏辰有什么好机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浩；就算是后来苏辰开了公司，也给了王浩股份，让他当了副总。
他以为他们的兄弟情会一辈子都在，可没想到，王浩竟然会为了钱，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王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骗你？
苏辰，你也太天真了。
你以为我真的把你当兄弟？
要不是看你有点本事，能帮我赚钱，我才懒得跟你称兄道弟呢。
现在你的公司不行了，叔叔阿姨也成了你的拖累，你还有什么用？”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咔哒” 一声打着了火。
火苗在风雨中微微摇曳，映在王浩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
“你要干什么？”
苏辰的心跳猛地加速，他预感到了不好的事情。
王浩没有回答他，而是拿着打火机，慢慢凑近了手里的合同和借据。
火苗一下子就舔上了纸张的边缘，很快，火光就蔓延开来。
借据上 “父母医疗费” 那几个字，在火光中渐渐扭曲、变黑，最后化为灰烬。
苏辰的眼睛都红了，那不仅仅是几张借据，更是他对父母的愧疚和希望啊！
他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手铐的束缚，可手铐却像是长在了他的手腕上一样，纹丝不动。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借据被烧毁，看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念想也化为乌有。
“不 ——！”
苏辰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音在空旷的楼顶上回荡，却被无情的风雨很快淹没。
王浩看着苏辰痛苦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他把烧剩下的灰烬随手一扬，灰烬被风吹得西散开来，有的落在了苏辰的脸上，有的则飘向了楼外。
“别白费力气了，苏辰。”
王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三千万，你是肯定还不上了。
不过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就当是送你最后一程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倚在豪车上的苏媚，朝她招了招手：“媚媚，过来，咱们一起送送苏总。”
苏媚听到王浩的话，缓缓走了过来。
她走到苏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苏辰，” 苏媚开口，声音轻柔，却像一把刀子一样扎在苏辰的心上，“其实我早就跟你说过，跟着你没什么前途。
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围着你那生病的父母转，公司也经营不好，连我想要的一个包都买不起。
你再看看王浩，他能给我想要的一切，豪车、名牌包、大房子…… 这些都是你给不了我的。”
苏辰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想起以前，苏媚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她还会温柔地跟他说 “没关系，我们一起努力，总会好起来的”，还会跟着他一起去医院照顾父母，给父母削苹果、讲故事。
可什么时候，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里只剩下了钱和物质？
“所以，” 苏辰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早就和王浩勾结在一起了？
我公司的机密，是不是你泄露给王浩的？
我父母病房里的氧气管，是不是你们拔掉的？”
最后一个问题，苏辰问得声音都在发颤。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父母的氧气管突然被拔掉了，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父母己经没有了呼吸。
当时医生说可能是意外，可他心里一首有个疑问，现在看到王浩和苏媚的模样，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强烈。
苏媚听到苏辰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王浩。
王浩笑了笑，替苏媚回答道：“没错，都是我们做的。
你公司的机密，是媚媚偷偷复制给我的；你父母的氧气管，也是我让人拔掉的。
谁让他们总是拖累你呢？
只要他们死了，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也能安心地‘还’我的钱了，你说对不对？”
“你这个畜生！”
苏辰气得浑身发抖，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扑向王浩，可手铐却牢牢地把他锁在铁管上，他只能徒劳地挣扎着，手腕被手铐勒得生疼，很快就渗出了血珠。
王浩看着苏辰愤怒的模样，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很有趣。
他走到苏辰的身后，用脚踩在苏辰的背上，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苏辰，别再挣扎了。”
王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你现在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我告诉你，你父母的死，都是因为你。
要不是你没本事，赚不到钱，他们也不会死得这么早。”
苏辰趴在地上，冰冷的雨水和地面的灰尘混在一起，沾在他的脸上。
他的眼泪混合着雨水，一起流了下来。
他恨王浩的背叛，恨苏媚的无情，更恨自己的无能。
如果他当初能早点看清王浩的真面目，如果他能早点赚够钱，父母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欠的三千万，下辈子还。”
王浩的声音在苏辰的头顶响起，带着一丝轻飘飘的残忍。
话音刚落，苏辰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传来。
王浩一脚踹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朝着楼顶的边缘倒了下去。
坠空的瞬间，苏辰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片羽毛一样，在空中轻飘飘地落下。
风在他的耳边呼啸着，带着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可他却死死地睁着眼睛，脑海里不断闪过父母的身影 —— 父母慈祥的笑容，父母在病床上虚弱的模样，父母最后失去呼吸时痛苦的表情……他还看到了王浩和苏媚站在楼顶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一道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苏辰在心里呐喊着，“王浩，苏媚，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的身体还在不断地坠落，离地面越来越近。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粉身碎骨的时候，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那股力量很强大，硬生生地把他下坠的速度减缓了几分。
苏辰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拽住了他。
可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楼外警灯的光芒偶尔闪过，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只能感觉到那股力量还在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坠落。
是谁？
是谁在救他？
苏辰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他抬头朝着楼顶的方向望去，只能看到王浩和苏媚模糊的身影，他们似乎还在那里，并没有发现异常。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拽着自己手腕的力量突然加大，像是要把他往上拉一样。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有救的时候，那股力量又突然消失了。
苏辰的身体再次加速下坠，他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知道刚才那股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幻觉，还是真的有人救他？
如果是真的有人救他，为什么又突然放手了？
他的脑海里充满了疑问，可他己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
地面离他越来越近，他甚至能看到地面上积水的反光。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苏辰的心里充满了不甘。
就在他即将接触地面的前一秒，突然，他看到一道微弱的光芒从旁边的黑暗中闪过。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包裹住，下坠的力量被大大减缓。
苏辰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感觉到自己好像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在楼顶，王浩和苏媚看着苏辰的身体消失在楼下的黑暗中，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浩哥，他应该死了吧？”
苏媚挽着王浩的胳膊，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王浩拍了拍苏媚的手，安慰道：“放心吧，这么高的楼，掉下去肯定活不成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妨碍我们了。”
说完，他搂着苏媚，转身走进了电梯。
警灯还在楼外闪烁着，可没有人知道，在这栋废弃大楼的楼下，有一个昏迷的人，正躺在黑暗中，他的命运，从此刻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墨色的云层压得极低，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每一滴雨水都带着刺骨的寒意，砸在废弃大楼的墙壁上，发出 “啪嗒啪嗒” 的声响，像是谁在暗处敲着丧钟。
苏辰的手腕被冰冷的手铐紧紧锁在楼顶中央那根锈迹斑斑的铁管上，铁锈混着雨水蹭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刺痒的红痕。
他今年三十岁，本该是人生中最有朝气的年纪，可此刻的他，浑身狼狈不堪。
廉价的灰色衬衫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因连日奔波和饥饿而消瘦的身形，领口处还沾着几缕干涸的血迹，那是刚才被王浩的手下拖拽时，撞到楼梯扶手留下的。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挡住了一部分视线，可透过发丝间的缝隙，他能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 —— 王浩和苏媚。
王浩手里捏着一叠纸，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份苏辰曾经签过字的合同，还有几张泛黄的借据。
借据上的字迹苏辰再熟悉不过，那是他当初为了给父母凑医疗费，急得团团转时，王浩 “慷慨” 借钱给他，他亲手写下的。
当时王浩拍着他的肩膀，说 “兄弟，咱啥也别说了，叔叔阿姨的病要紧，这钱你先拿着，啥时候有啥时候还”，那副重情重义的模样，如今想起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苏媚倚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豪车上，那是王浩前不久刚换的新车。
她穿着一身精致的连衣裙，妆容精致，和苏辰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雨水似乎都格外眷顾她，只是在她的裙摆上沾了几滴，反而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
可她的眼神，却像淬了冰一样冷，首首地望着楼外闪烁的警灯，连一丝一毫的温度都没分给被铐在铁管上的苏辰。
苏辰的喉咙干得发疼，他想开口，可刚一张嘴，冰冷的雨水就灌进了他的嘴里，带着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他咳了几声，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王浩…… 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浩听到他的声音，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走到苏辰面前，蹲下身，将手里的合同和借据在苏辰眼前晃了晃：“干什么？
苏辰，你看看这是什么？
三千万啊，你欠我的三千万，到现在一分钱都没还，你说我想干什么？”
“三千万？”
苏辰的眼睛猛地睁大，满是难以置信，“当初我明明只借了五百万，而且我己经还了一部分了，怎么会变成三千万？”
“哦？
你忘了？”
王浩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从那叠纸里抽出一张，递到苏辰面前，“你自己看看，这上面是不是你的签名？
当时你急着给叔叔阿姨交手术费，我可是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还帮你找别人借了不少。
这利息，可是咱们当初说好的，利滚利，可不就成了三千万嘛。”
苏辰盯着那张纸上自己的签名，确实是他签的。
可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初王浩给她看的合同上，利息那一栏明明是空着的，王浩说 “都是兄弟，利息的事儿以后再说，先把字签了，我好给你凑钱”。
他当时一心想着父母的病，根本没多想，就签了字。
现在看来，从一开始，王浩就在给他设局。
“你骗我……” 苏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失望。
他和王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小时候王浩家里穷，经常吃不饱饭，是苏辰的父母经常把他叫到家里吃饭；后来两人一起出来打拼，苏辰有什么好机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浩；就算是后来苏辰开了公司，也给了王浩股份，让他当了副总。
他以为他们的兄弟情会一辈子都在，可没想到，王浩竟然会为了钱，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王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骗你？
苏辰，你也太天真了。
你以为我真的把你当兄弟？
要不是看你有点本事，能帮我赚钱，我才懒得跟你称兄道弟呢。
现在你的公司不行了，叔叔阿姨也成了你的拖累，你还有什么用？”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咔哒” 一声打着了火。
火苗在风雨中微微摇曳，映在王浩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
“你要干什么？”
苏辰的心跳猛地加速，他预感到了不好的事情。
王浩没有回答他，而是拿着打火机，慢慢凑近了手里的合同和借据。
火苗一下子就舔上了纸张的边缘，很快，火光就蔓延开来。
借据上 “父母医疗费” 那几个字，在火光中渐渐扭曲、变黑，最后化为灰烬。
苏辰的眼睛都红了，那不仅仅是几张借据，更是他对父母的愧疚和希望啊！
他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手铐的束缚，可手铐却像是长在了他的手腕上一样，纹丝不动。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借据被烧毁，看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念想也化为乌有。
“不 ——！”
苏辰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音在空旷的楼顶上回荡，却被无情的风雨很快淹没。
王浩看着苏辰痛苦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他把烧剩下的灰烬随手一扬，灰烬被风吹得西散开来，有的落在了苏辰的脸上，有的则飘向了楼外。
“别白费力气了，苏辰。”
王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三千万，你是肯定还不上了。
不过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就当是送你最后一程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倚在豪车上的苏媚，朝她招了招手：“媚媚，过来，咱们一起送送苏总。”
苏媚听到王浩的话，缓缓走了过来。
她走到苏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苏辰，” 苏媚开口，声音轻柔，却像一把刀子一样扎在苏辰的心上，“其实我早就跟你说过，跟着你没什么前途。
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围着你那生病的父母转，公司也经营不好，连我想要的一个包都买不起。
你再看看王浩，他能给我想要的一切，豪车、名牌包、大房子…… 这些都是你给不了我的。”
苏辰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想起以前，苏媚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她还会温柔地跟他说 “没关系，我们一起努力，总会好起来的”，还会跟着他一起去医院照顾父母，给父母削苹果、讲故事。
可什么时候，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里只剩下了钱和物质？
“所以，” 苏辰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早就和王浩勾结在一起了？
我公司的机密，是不是你泄露给王浩的？
我父母病房里的氧气管，是不是你们拔掉的？”
最后一个问题，苏辰问得声音都在发颤。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父母的氧气管突然被拔掉了，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父母己经没有了呼吸。
当时医生说可能是意外，可他心里一首有个疑问，现在看到王浩和苏媚的模样，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强烈。
苏媚听到苏辰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王浩。
王浩笑了笑，替苏媚回答道：“没错，都是我们做的。
你公司的机密，是媚媚偷偷复制给我的；你父母的氧气管，也是我让人拔掉的。
谁让他们总是拖累你呢？
只要他们死了，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也能安心地‘还’我的钱了，你说对不对？”
“你这个畜生！”
苏辰气得浑身发抖，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扑向王浩，可手铐却牢牢地把他锁在铁管上，他只能徒劳地挣扎着，手腕被手铐勒得生疼，很快就渗出了血珠。
王浩看着苏辰愤怒的模样，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很有趣。
他走到苏辰的身后，用脚踩在苏辰的背上，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苏辰，别再挣扎了。”
王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你现在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我告诉你，你父母的死，都是因为你。
要不是你没本事，赚不到钱，他们也不会死得这么早。”
苏辰趴在地上，冰冷的雨水和地面的灰尘混在一起，沾在他的脸上。
他的眼泪混合着雨水，一起流了下来。
他恨王浩的背叛，恨苏媚的无情，更恨自己的无能。
如果他当初能早点看清王浩的真面目，如果他能早点赚够钱，父母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欠的三千万，下辈子还。”
王浩的声音在苏辰的头顶响起，带着一丝轻飘飘的残忍。
话音刚落，苏辰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传来。
王浩一脚踹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朝着楼顶的边缘倒了下去。
坠空的瞬间，苏辰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片羽毛一样，在空中轻飘飘地落下。
风在他的耳边呼啸着，带着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可他却死死地睁着眼睛，脑海里不断闪过父母的身影 —— 父母慈祥的笑容，父母在病床上虚弱的模样，父母最后失去呼吸时痛苦的表情……他还看到了王浩和苏媚站在楼顶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一道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苏辰在心里呐喊着，“王浩，苏媚，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的身体还在不断地坠落，离地面越来越近。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粉身碎骨的时候，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那股力量很强大，硬生生地把他下坠的速度减缓了几分。
苏辰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拽住了他。
可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楼外警灯的光芒偶尔闪过，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只能感觉到那股力量还在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坠落。
是谁？
是谁在救他？
苏辰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他抬头朝着楼顶的方向望去，只能看到王浩和苏媚模糊的身影，他们似乎还在那里，并没有发现异常。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拽着自己手腕的力量突然加大，像是要把他往上拉一样。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有救的时候，那股力量又突然消失了。
苏辰的身体再次加速下坠，他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知道刚才那股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幻觉，还是真的有人救他？
如果是真的有人救他，为什么又突然放手了？
他的脑海里充满了疑问，可他己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
地面离他越来越近，他甚至能看到地面上积水的反光。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苏辰的心里充满了不甘。
就在他即将接触地面的前一秒，突然，他看到一道微弱的光芒从旁边的黑暗中闪过。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包裹住，下坠的力量被大大减缓。
苏辰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感觉到自己好像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在楼顶，王浩和苏媚看着苏辰的身体消失在楼下的黑暗中，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浩哥，他应该死了吧？”
苏媚挽着王浩的胳膊，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王浩拍了拍苏媚的手，安慰道：“放心吧，这么高的楼，掉下去肯定活不成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妨碍我们了。”
说完，他搂着苏媚，转身走进了电梯。
警灯还在楼外闪烁着，可没有人知道，在这栋废弃大楼的楼下，有一个昏迷的人，正躺在黑暗中，他的命运，从此刻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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