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我作为主刀医生，准备一场关键的心脏移植手术。
我哥突然冲进手术室，“你怎么能把心脏给外人？爸的排位就在下面啊！”
“况且科室主任就在你身后，你就这么急着表现大公无私，眼睁睁看着爸去死？”
我哥大闹了一场，我成了全院闻名的冷血怪物。
院方迫于我家的压力停了我的职。
我撕了胸牌就走。
我是全省唯一能做这台手术的医生，现在，两个人都得死。
1.
“姜持！你给我站住！”
我哥姜风的声音满是怨毒，在我身后响起。
我没停。
身后的无菌手术室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尖叫和咒骂。
走廊的白炽灯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我身上的手术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沾着消毒水的味道。
科室主任魏主任追了出来，一脸为难。
“小姜，你看这事闹的。”
“你哥也是太担心你爸了，情绪激动。”
我看着他，没说话。
“家属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冲进手术室，这是拿两条人命开玩笑。”
魏主任叹了口气，“院里的意思，是让你先停职，回家休息一下，避避风头。”
“是院里的意思，还是我家的意思？”我问。
他躲开了我的眼神，“你爸……也是我们医院的老病人了。”
我从胸前口袋里拿出工牌。
我把它放在魏主任手里。
“这职，我不停了。”
“我辞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看他一眼。
手机震动起来，是我妈。
我划开接听。
“姜持！你这个没有心的畜生！你是不是非要逼死你爸才甘心！”
电话那头的哭喊声，尖锐刺耳。
“你哥都跟我说了，你就为了在领导面前表现，眼睁睁看着你爸的心脏给了别人！”
“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啊！”
我沉默地听着。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去给你爸磕头认错！”
“否则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我轻笑一声。
“妈，你忘了，你只生了姜风。”
我挂了电话，拉黑。
我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而是回了自己在外面买的公寓。
门一关，我靠在门板上，才感觉到一阵脱力。
我爸的心脏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劝过他无数次，戒烟戒酒，规律作息。
他总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他把我的医嘱当耳旁风，却在我拿到全省唯一一台高难度心脏移植手术资格时，第一个给我打电话。
“小持啊，爸爸的下半辈子，就靠你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接二连三的电话吵醒。
有朋友的，有同事的，还有几个陌生号码。
他们都在问同一件事。
我点开社交软件，热搜第一的词条刺痛了我的眼。
#冷血女医生为前途弃父#
点进去，是我哥姜风声泪俱下的控诉视频。
视频里，他眼睛通红，声音嘶哑。
“我爸就躺在楼下的病房里，等着那颗心脏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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